刘墉书法
高密逄戈庄刘墉墓
青岛地区流传着许多关于刘墉的传说,但凡年纪大些的都能来上两段。这一方面代表了老百姓对这位“刘青天”的爱戴,同时也给我们留下了个疑问:刘墉究竟有没有来过青岛?崂山上有刘墉的真迹,城阳山角村有刘墉的后人,莱西刘家都和诸城刘姓一脉相承……这些说法究竟是真是假?今天我们就来一一考证,寻找刘墉与青岛的故事。
刘墉一生无儿无女
定居青岛的东武刘氏十五世后人刘锦,几天前刚刚回了一趟高密逄戈庄,“这次是要回去看看刚建好的刘墉墓。”刘锦说因六世公必显曾为子孙留下遗言:“当官清廉,积德行善,官显莫夸,不立碑传,勤俭持家,丧事从简。”自此,中举不树旗杆、死后不立碑传的传统就在刘家传承了下来。即使是刘统勋、刘墉这样的朝廷重臣,死后葬入祖坟也只有一个土丘。“其实刚修好的刘墉墓只不过把原来那个土丘周边筑上了围墙,又在墙内种了几棵树。”刘锦告诉城市信报记者,现在墓地上的那块石碑,是2000年时,当地的刘氏后人出资所立,算不得什么好材料,只是慕名赶往刘墉故乡的人拜祭时能找得到地方。而位于村中的刘墉纪念馆,则是刘剑初等刘氏家族后裔于2008年出资建成。自此,从全国各地来到逄戈庄认祖归宗的刘氏后人络绎不绝,但从严格意义上讲,他们都不是刘墉的后人。
刘统勋的父亲刘棨一生有十个儿子,但刘统勋自己就只有刘墉和刘堪两个儿子,结果小儿子刘堪二十出头就死了,只给他留下一个孙子刘鐶之。据说刘堪是被刘统勋一脚踢死的,因为看到儿子不成器,一脚踢出了病根,不久就去世了。而刘鐶之则是刘堪的独子。因为对刘堪心有愧疚,所以刘统勋格外用心培养这个孙子。而刘鐶之也很争气,成了东武刘氏的第三位一品大员。他的儿子刘喜海虽然没能世袭为官,但却成为清代著名的藏书家。而刘统勋大儿子刘墉虽然活到85岁,但终身无子无女,只是从叔伯弟兄刘墱膝下过继了一个侄子刘锡朋。而族谱中对于刘锡朋的介绍只有寥寥数字,其后人也没有留居于逄戈庄。刘锦说,现在所谓的刘墉后人其实都只是刘墉的同族宗亲,其中以前文提到的“桢、果、棨、棐”的后人与刘墉的血缘最近,即使是刘锡朋一支严格来说也只能算是刘棨的后人。
城阳山角住着刘墉的后人?
虽然史料已经有了答案,刘墉一生无子无女,但仅青岛地区就有多个村子传说住着刘墉的后人。
城阳区山角村一直有刘墉后人居住于此的说法,并传说在上世纪90年代还曾于山角南侧海滩挖掘出了乾隆年间立下的一块界碑,碑上有刘墉撰写的碑文;过去山角村刘家的祠堂里还有刘统勋的朝服像,1996年春曾被青岛市博物馆借用展览三个月,被专家们鉴定为真品。为了探寻山角村与刘墉的关系,记者联系到了山角村刘氏后人《河套街道志》主编刘哲传。
“据1995年编纂的《山角村志》记载,山角之始祖福、禄、敬兄弟三人,自明代弘治年间由江南砀山县大刘家村徙于山东,已五百余载。其中,福迁诸城逄戈庄落户,刘墉是这支九世孙,敬迁即墨西南乡于山角下立村,禄迁至齐河县城北立刘家庄。”刘哲传表示山角村与刘墉实际上只能算得上是同宗,但并没有很近的血缘关系。刘墉的祖先是刘福,而山角村刘氏的祖先为刘敬,刘福和刘敬是亲兄弟。但到了刘墉这一辈已经是第九世,按照古时候的算法是已经出了五服,又过了三辈的超远房亲戚。而记者也注意到,在《东武刘氏族谱》上是从刘福开始,并无其同辈的其他记录。
据刘哲传介绍,那块界碑上的确刻有“大清乾隆壬辰岁次吉旦”、“海地座落小东连西至界(徐至)重立”等字样,但碑上并无署名,更无法鉴定其为刘墉所书。
第二个地方是莱西,当地传说,日庄镇刘家都村本叫孙家庄,清朝乾隆年间孙氏势衰,于是将两千多亩土地卖给了福山的王姓富商。刘墉的堂弟刘墱,后娶福山王氏女为妻,王家就把芝河边的这个佃户庄子作为陪嫁给了刘墱。刘墱见这块地肥美,风水又好,便在此建了一座宅邸,同王氏一起住在这里。嘉庆年间,诸城刘墱嫡系子孙陆续迁来此地定居,子孙繁衍成为当地刘姓大户,而诸城刘墉缺嗣,又来过继刘墱的后人为子,自此便有了莱西刘家都和诸城刘姓一脉相承的历史渊源。
关于这一点,刘锦查阅东武刘氏族谱,发现对刘墱娶王氏女子确有记载:“刘墱,字高文,号月岩,监生。娶王氏福山县古现庄太常寺少卿杲公女。年三十五岁忌,六月初八葬岳沟庄东茔。”而刘墉过继的儿子刘锡朋,也的确出于刘墱膝下,但细心的刘氏后人发现,族谱中所记载的福山乃是福山县,即现烟台地区,而并非莱西市日庄镇附近的福山。而刘墱真正的老丈人太常寺少卿王杲,在《福山县志稿》中亦有记载,而非莱西传说中的王姓富商。
古代的传说年代久远无从考证,但在近代,刘墉的同宗后人在青岛生活、并为建设发展青岛做出贡献的则不在少数。比如民国时期的岛城名医刘季三,就是刘墉的亲伯父刘绶烺 的后代,他出身中医世家,幼年随父习医。20岁独立行医,1935年定居青岛,坐堂行医。1955年青岛市中医院成立后,刘季三出任首任院长。而刘季三的儿子刘镜如子承父业,1984年始任青岛市卫生局局长兼中医管理局局长,并著有多部医学著作。
值得一提的是,作为刘墉的宗亲,刘镜如的太太王纹女士正是清末书法大家王垿的孙女。王垿祖籍虽为山东莱阳,但1911年辛亥革命后,曾在青岛居住22年之久,其后人也有不少在青岛定居。两代书法大家虽未曾同朝做官,但他们的后人却有缘结成连理,实乃一段佳话。
崂山上的“太清水月”是刘墉所写?
上文我们说到城阳山角村,这个地方过去属于崂山,所以刘墉也自然而然地与崂山扯上了关系。现如今崂山太清宫西侧的一块巨石上,镌刻着四个直径约一米的雄浑遒劲的大字“太清水月”,据传就是刘墉当年游历崂山时留下的真迹。
刘墉有没有去过崂山?针对这个问题刘哲传翻阅过很多历史资料,“刘墉是朝廷重臣,按理他的一举一动都会有史官记载,目前我也翻阅过许多清史资料以及刘氏家族的史料,都没有发现他游历崂山的记录,至少我们可以说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发现刘墉来过崂山的确切记载。”而对于“太清水月”四个字是否刘墉所书,刘哲传表示因刘墉为清代书法四大家之一,其墨宝流传下来的不少,但凡对书画有些研究的,对比刘墉的其他作品就会发现,崂山太清宫内的“太清水月”四个大字并非出自刘墉之手。
此后,记者详查相关资料发现,崂山上的“太清水月”四个字,实为青岛著名书法家杜颂琴于1982年所写。
崂山沙子口一带有一句歇后语:刘墉吃海米—— 就这一遭了。青岛文史爱好者旭光还搜集整理了一段动人的故事呢。
传说,有一年刘墉被奸臣所害,被贬官还乡为民。他带着家人到崂山南九水村去走亲戚。村民们一见刘墉回来了,争先恐后把他接到家里盛情款待。你看,东家送来一条加吉鱼,西家送来一包海米,南家送来小豆腐,北家送来大葱、虾酱……刘墉坐在热炕头上,流着眼泪说:“我刘墉何德何能,乡亲们如此厚爱。刘墉如有出头之日,必当重报!”
第二年,皇上派人请刘墉回京。村民都来为刘墉送行。他们有的送刘墉大葱,有的送刘墉虾酱,还有的送刘墉苞米饼子……刘墉看着善良又贫穷的乡亲,不由眼圈红了,他双手抱拳,说道:“父老乡亲,请回吧,你们对我的大恩大德,我刘墉没齿不忘,我还会回来的!”说着,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轿子……
刘墉回到京城,很快又得到皇帝的重用。他抽空和家人一起,做了一对漂亮的纱灯,并亲手在纱灯上题字:刘府赠。又拿出自己一年的俸禄,附上书信一封,派人送到南九水村。族长接过刘墉的书信,双手捧着,对全村的男女老少,高声念了一遍。然后,在一阵鞭炮声中,把纱灯高高挂在刘氏祖庙的大梁上……
后来,南九水村和即墨因田地发生纷争,村里便派一刘姓老人背着一面布袋海米,到京城找刘墉。刘墉听后,左右为难,万般无奈中,只好收下海米,并帮助村里打赢了这场官司。老人临走时,刘墉对他说:“刘墉吃海米—— 就这一遭了。以后遇到这样的事,不要再来找我了!”后来,这话便在崂山一代传一代,传成了歇后语。
刘墉与城阳摩天岭的传说
民间有关刘墉的故事数不胜数,这都代表了百姓们对这位清官的爱戴。城阳的摩天岭同样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
热爱出巡的乾隆帝一日突发奇想,打算去崂山游历一番,便派人传山东籍京官刘墉,向他打探崂山一带的风土人情。刘墉听闻此事,顿时吃了一惊,乾隆爷这一游崂山,当地百姓不就得遭殃吗?可一定得阻止他。
刘墉进了金銮殿,不慌不忙地跪奏道:“万岁爷,崂山那地儿的风土人情,是天底下最坏的,您可万万去不得!”乾隆爷一愣,问为什么?刘墉说:“万岁爷,您有所不知。您去崂山,必定要经过摩天岭,这摩天岭涧深崖陡险峰千丈高,站在岭顶上,伸手够着天。人要打此过不能直立着走,一要逶,二要爬,一不小心,不是叫天碰破头,就是叫峰刮破肉,岭上岭下不光没有人烟,而且天天海雾弥漫,狼虫虎豹成群出没;你就是翻过了摩天岭,也难得活命:岭下荆棘丛生,洪荒无际,这就是棘洪滩。滩里到处都是难以行走的‘绊马索’,天上飞舞着遮天蔽日的‘食人蚊’。这蚊子小鸡般大小,其凶如虎,其毒无比,一旦被它叮咬,毒性发作,性命难保啊!”
刘墉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把乾隆爷惊得目瞪口呆,吓得冷汗直冒。就这样,乾隆爷打消了游崂山的念头,使沿路的黎民百姓免遭了一回祸害。打那以后,崂山西海边的秃坡矮岭,也得了个雄伟壮观的美名——“摩天岭”。
[编辑: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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