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岁男子患肝癌,整个肝几乎找不到健康的标本组织。乙型肝炎病毒携带者的母亲,苦苦哀求医生救人。
找不到肝源,无奈之下,省医的主治医生拍板:从矮小的母亲身上切肝救子。
这是一次高难度的手术,省医70多名医护人员全力配合,耗时近12小时,顺利完成了全省首例无外援医生参与的亲体肝移植术。
手术已经过去半个月,母子度过了危险期,住在同一间病房里,身体正在康复之中。
母亲捐肝救儿
她是织金县巴布乡的普通农妇,1个月前,26岁的大儿子被查出患有原发性肝癌,巨大的肿瘤癌细胞已经侵蚀了2/3左右的肝,整个肝几乎找不到健康的标本组织。
由于病情严重,主治医师范伟主任建议尽快手术,而最佳的手术就是寻找匹配的肝源进行肝移植。然而,一番努力后,没有找到肝源。
“病人的身体在一点点衰竭,没办法了,只能这么做了。”范伟作出了决定。
据了解,患者直系血缘的3人中,父亲的血型不吻合,弟弟达不到捐肝条件,唯一的希望是母亲。但母亲是乙型肝炎病毒携带者,理论上不能捐献。
“求求你们想想办法,这个妈当得太难过了。”面对母亲的苦苦哀求,院内几番组织专家讨论,并经伦理委员会讨论同意后,省人民医院急诊外科主任范伟和他的团队决定采取亲体供肝切取手术。
确定手术后,范伟还是担心。因为母亲本身是乙肝病毒携带者,她的个子又小,担心她的肝脏体积比例小,所以术前进行了3种3D重建肝脏的手术方案,目的只有一个:母亲作为供体,从她身上切下来的肝到底能不能满足患病儿子的需要,切了肝后的母亲,残留的肝脏能不能进行正常的代谢?
“儿子没救成功,又赔上母亲一条人命,这是必须避免的。”范伟说。
移肝手术,70多名医生作战
亲体供肝切取术是技术难度很高的外科手术。由于供体为健康人,在切取部分肝脏用作移植时,需要绝对保证供体的安全。同时,切取的移植物又要保证有完好的门静脉、肝动脉、肝静脉和胆管等管道系统,才能在受体上发挥有效作用。
“通过3D重建技术获得切取肝脏的最佳位置和比例,既要保证出血少,又要保护好重要的血管和胆管,使供肝顺利移植给受体。在这台手术中,我们还使用了人工搭桥血管以保证母亲的原肝健康不会受影响。”主刀医生范伟介绍。
12月1日,早上7点半,母子同时被推进了手术室。经过近10个小时的术前准备,晚8点,医生顺利切下了妈妈拳头大小的肝脏,并由7名医护人员放在专业的灌注盆里保鲜灌注,以保证血管组织的新鲜。同时,儿子身上的巨大肝肿瘤组织也被切下。1个小时后,从母亲身上切取的近一半的右半肝植入儿子体内,移植手术耗时近12小时。
“除了手术室里操刀两台手术的30多位医护外,因为半个小时就要进行一次抽血化验,查看凝血功能和肝功能是否正常,所以协调了药房、影像、化验、病理等多个部门的人员配合,全部人员加起来有70多人。”手术成功,范伟很欣慰,“以后会不会复发不好讲,但是现在已经成功挽救了生命。”
移肝半个月,患者能进食走路
顺利度过危险期的母子,被安排在同一间隔离病房。经过全身消毒后,记者进入病房采访。
“我就想救我的儿,当妈的,怎会忍心看着儿子离开。”母亲说话时,声音比较微弱。毕竟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了,切下一半肝脏,对她目前的身体代谢来说,还需要适应。
与之相隔的另一张病床上,重获新生的儿子提到妈妈割肝救己,眼睛瞬间浸满了泪水。
“是妈妈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儿子激动地说,“从入院到现在,妈妈一直告诉我,‘有妈在,不要怕’。”
距离移植手术已过去10多天,母子身体正在恢复中。范伟介绍,母亲体内保留的肝脏血液循环正常,在半年到1年的时间里,新的肝脏组织又会重新长出,但只有正常人肝脏的2/3。儿子也顺利度过了术后出血、肝功能恢复、排斥反应、感染等多重风险,正在进一步康复中,能正常进食、走路。
“这次移植很成功,但因为作为供者的母亲是乙肝携带者,以后她要定时服用免疫抑制剂,医院也会定时走访,随时关注母子两人的健康状况。”范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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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首例活体肝移植术是由澳大利亚医师Strong等于1989年成功实施的。尽管活体肝移植术的技术难度及手术风险很大,但基于尸体供肝的严重缺乏,一些晚期肝病病儿在等待供肝到来之前会死的现实,人们还是勇敢地接受了这一手术。特别是由于文化背景的差异,一些亚洲国家及地区至今尚无脑死亡法的建立,导致很难获取尸体供肝,因此这项技术在亚洲的日本、中国香港地区以及台湾地区迅速发展,20世纪90年代后期在一些肝移植中心已成为常规的手术。2002年报道的国内13例次活体肝移植术,其中10例为Wilson’s病,供体均来自病儿母亲,全部供体手术后未出现任何并发症,9例受体已获长期健康生存,这种手术在儿童肝移植术中更具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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